“代汉者,当涂高也。”意思是说汉王朝气数已尽,注定要有新的代替它;而代它的便是“当涂高”。
“当涂高”三字意思隐晦,又想谜语。谁是“当涂高”呢?于是就有人费尽心思去猜测。
首先认为自己是“当涂高”的是哪个无才寡德而又自命不凡的袁术。后来听说孙坚在长安得到传国玉玺,就更以为汉王朝气数已尽,无可挽回了。
为了得到这个象征天命的宝贝,他更是不择手段,把孙坚的妻子拘留起来,逼她交出玉玺(《演义》记载略有不同,这是根据《三国志》)。
玉玺有了,他的野心就更大。献帝建安二年,他便在寿春正式做起皇帝来,自称“仲家”,设置公卿百官,郊祭天地,还要把吕布的女儿接来做太子的“冢妇”。
这简直是迷信到了入骨的程度。他的彻底失败,当然是无可避免的。
袁术失败以后,第二个捡起这句破烂谶语的是曹丕。
建安二十五年,曹丕篡汉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有个叫许芝的太史丞就引用谶语,说:“当涂高者,魏也;象魏者,两观阙是也。
当道而高大者魏,魏当代汉。”原来古代的宫殿祠庙前面通常都建有两个高大的台,台上又有楼观,在两台之间留个空阙的地方,这种建筑就叫阙或双阙。
许芝说“当涂而高”正是这个东西。它又叫“象魏”。于是就证明以魏代汉,正是“天意”了。
说穿了,“天意”不过是人意。这个人意又不是众人之意,而是有权力的人的私意。写在纸上的字是死的,人的嘴巴是活的,谶语不过是些游移不定的东西,随你怎么解释都可以,问题是在于谁有解释的权力。
既然袁术以失败告终,这个“当涂高”就不是“公路”;曹丕却建立了魏王朝,所以解为“象魏”便是理所当然的了。什么图谶、《烧饼歌》之类,都是一个道理
《汉武故事》是个已经散逸了的野史小说,记载了许多被后世奉为史实的八卦。
这个语段里提到的“六七之厄”,《汉书·路温舒传》记载路温舒推算汉朝国运在三七之间,就是二百一十年;六七之厄是什么?
汉武帝自己说了,六七四十二——那岂不是把东汉都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