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是三国时期的政治家、军事家,也是一个有名的诗人。他一生鞍马劳顿,转战沙场,尽管军务、政务十分繁忙,却总是不忘吟诗作赋,以此抒发自己的感受和抱负。
他用政治手段,收拾了东汉末年的混乱局面,制裁了诸如董卓等人的篡权阴谋;又以雄才大略和指挥才能,东征西战,创建了鼎立三国的强国魏国。
同时,还在各种不同的场所,给后人留下了20多首名垂千古的诗篇。
公元190年,董卓专制,宦官掌权,将东汉朝廷弄到气息奄奄地步。为此,各路诸侯纷纷起事。当时北方冀州诸侯袁绍,拥兵自重,意图立刘虞为帝;
他的弟弟袁术,独居寿州,也想自立为王;江东的孙权、襄荆的刘表、蜀地的刘璋,都是纷纷割据,独霸一方,战事纷仍,杀声不断,百姓们处于水深火热当中。
曹操在行军当中,看见华夏大地,土地荒芜,蒿草丛生;路上饿殍遍地、白骨累累,抑制不住满腔悲愤,回到军中,写下了一首纪实诗篇《蒿里行》: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这首诗里,明显地道出了作者声在讨董卓过程中,与群雄在孟津立下讨贼盟誓,而众人又各怀异心,相互残杀而使百姓涂炭的景象和自己胸中的愤懑之情。
到了公元196年,随着自己军事力量的壮大,曹操将袁绍打的一败涂地。为了统一北方,肃清逆反势力,他又去 讨乌桓。当时的乌桓,处于现在河北省北部紧靠沿海的山野地带,曹操带领大军,开山辟道,遇水搭桥,在喜峰口处,大败袁绍的儿子袁尚和单于,将乌桓彻底征服。
在回归途中,部队经过秦皇岛地界的碣石山。曹操满怀喜悦之情,登上山顶,远眺大海,只见波涛汹涌,大浪滔天,初升的太阳倒映在海水之中,使时隐时现的岛屿愈显壮观。
不由得诗兴大发,立即吟诵出一首四言诗《观沧海》: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水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短短十二句,诗人不仅形象地写出了在天高云淡、晴空如洗的秋天里,渤海湾碧波荡漾、水天一色的壮观景象;也写出了海岛上遮云蔽日的丛杂树木、如茵油绿水草的美丽画卷。
同时也抒发了他那叱咤风云、纵横捭阖的英雄气概。
也许是巨大的胜利带来了无限冲动,也许是从此实现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政治抱负,此时的曹操真正是大喜过望,焕发起来的诗性实在难以平静。
于是,他又连续写出命名《步出夏门行》的三首诗篇。其中最后的一首《龟虽寿》最为出名: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此诗难怪流传千年,终是叫人称颂,写得实在是好!都说乌龟寿长,“千年王八万年龟”。但是,多长的寿数也有时限;龙蛇腾云驾雾,最终也要消失,化为灰土。
这是从字义上的解释,从另一方面来说,映射出曹操具有的雄图大略,对于强权政治的蔑视和洞察。时间长短、物体强弱,都是相对的,都是有终有结的。
所以,一个人要想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都应该树立雄心壮志,艰苦努力,不断进取。尤其到了老年的时候,更应珍惜有限时间,建功立业。
要像备好鞍峦的烈马,奔腾向前。
曹操在平定北方以后,果然雄心勃勃,挥师南下,又投入了不休不止的战斗之中。很快就收复刘表,接着又挑战刘备,请战孙权。
他的本意是将江南各地统一归己。就在备战期间,他踌躇满志,跃跃欲试。但又觉得自己力量不足,缺少人才,唯恐战斗不利。
他的这种想法,又在所吟出的一首《短歌行》诗中表现出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沈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曹操在苦苦思索战事期间,也经常想到另一方面。就是人生苦短,时日绵长。如果庸庸碌碌,醉死梦生,日子倒也好混。假若身旁只有鼓瑟吹笙的宾朋,缺少可依可靠的谋士能人,照样难于实现自己的愿望,可是,一味的忧心也不是他曹操的性格,要想实现“周公吐辅,天下归心”的愿望,必须具有“山不厌高,海不厌深”气魄精神。
然而,此时的客观条件实在对他不利。由于曹操的志气高傲,缺少了郭奉孝这样的谋士在旁边的提醒,被政敌钻了空子,出现了刘备、孙权联手,运用火攻的计策,在长江江夏地段,将曹操的八十万大军,打得一败涂地,曹操本身也几乎丧命。
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赤壁大战。
通过这次战斗,曹操并未丧失信心,而是总结经验教训,在以后十多年的时间里,抓紧操练军队,秣马厉兵,依然致力于统一大业。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进入暮年阶段,准备再展宏图之时,一场疾病袭来,使他撒手而去,一命归西,将以后的大业交予儿孙之手。
m 怀着无限遗憾的曹操走了。时过两千多年,人们对他的评说,虽然有褒有贬,但有一点不得不肯定,那就是他在文学上的巨大成就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