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运河进入德州地界,在南陈庄附近拐了一个死弯,使这这一带的河道里,大漩涡套小漩涡。长年累月就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人们称其为“王八窝”。
就这么一个因回流漩涡而造成的深水潭,却为德州留下一个美丽的传说:
话说很早以前,运河在德州南有一个东西方向的U字形弯。由于河水不断冲击河东的堤坝,河西就自然的形成了一块河滩地,按说这应该属于荒地。
可某村的杨财主硬说这是他家的地。并在河边盖起了两间小房和一个羊圈,还在羊圈门口挂上一块木牌,上写着“杨家羊圈”①。
并指派长工赵老汉来此居住并为其放羊。
赵老汉的老伴早逝,留下个叫小花的闺女,爷儿俩就住进了扬家羊圈的小屋里为杨家放羊。羊圈周围水足地肥,勤劳的赵老汉就开了块荒地种菜,随着他开垦荒地面积的增加,就就种上庄稼。
有一天杨老财来这里看羊,看见河滩里种的麦子顿生歹意。他对赵老汉说:“你种的麦子不错呀。”赵老汉说:“在这里种庄稼不保险,来了水就等于白种,还得白搭上种子。”
杨老财说:“这可是俺家的地,这些地一半的地租,也能低上你的工钱。今后,这里的地你白种,我家的羊你得给我白放,工钱我就不再给你了。”
从此,赵老汉就白给杨老财放羊了。爷俩对这些河滩地,就更加用心管理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老汉的闺女出息的如花似玉,家里地里都成了一把手。因而吸引了十里八乡的小伙子,不断有人上门来提亲,可均被姑娘拒绝。
某日,小花姑娘正在河边的地里除草,一个英俊的小伙从河边走了过来,他来到地里二话没说,就帮着姑娘除草。不一会地里的草就全部被消灭了,两个年青人就在地头聊了起来,小伙子说他家住在河东姓白名林,爹娘均不在了、无房无地,靠打短工过活等等,两人聊得很是投机。
从此,两人每隔两天就见一次面,小伙子每次来了后都帮着姑娘干活,他不仅能吃苦,而且,无论地里还是家里的活干起来都很麻利,故两人相互产生了爱慕之情。
赵老汉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也就默许了。
奇怪的是,两人在闲聊时,小伙子会告诉姑娘近期的天气情况。比如:今天晚上有暴风雨等一类的信息。小花姑娘听后,就及时提醒乡亲们。
开始没人信,可每次她说的都很准,大伙也就相信了。甚至,家中有红、白事时,还主动前来询问。这是为什么哪?
原来,这个王八窝大漩涡是运河通东海的一条通道。小伙子是一条还没任职的小白龙。某日,他来德州游玩,刚出水就看见了如花似玉的小花姑娘,真的一见钟情、顿生爱慕之心。
所以,他告诉小花姑娘的天气信息绝对是很准的。
这条小白龙不仅心地善良,而且爱管不平之事。如天旱时,小白龙就用龙嘴吸了河水再喷到地里,貌似下了场小雨,可解除部分旱情等。
故自从二人相识后,这里一直风调雨顺。乡亲们把聪明伶俐的小花姑娘,当成了自己的保护神。
这事,当然瞒不过狡诈的杨老财,便找媒人来赵老汉家提亲,要娶小花做小老婆。赵老汉不敢回绝,就托辞同姑娘商量后再说。
小花姑娘听后,坚决不愿意。爷俩正无计可施之际,白林走进了屋门。赵老汉一见白林如见到了救星,便立即去找能说会道的李老汉,李老汉一听此事,立即到赵家叫出了白林,直接将此事说明了。
小白龙便满口答应。
第二天,两人便在河东的一个草窝棚里成了亲,杨老财见此也就死了心。因白林家无房无地,两人结婚后,就住在河西的赵老汉家,貌似倒插门的女婿。
乡亲们无不夸奖他们是天生的一对。赵老汉也乐的时常合不上嘴。
话说,这年初秋时节,白林说要到外地去打短工,实际是回龙宫去点卯。三天后白林回来时,见运河里洪水滔滔、滚滚的河水将河道挤得满满的,白林和小花姑娘种的庄稼也全部被洪淹没了。
而且天上还下着大雨,满河的洪水真有一触及决堤的态势。运河两岸的百姓们日夜在大堤上巡视护堤。
小白龙站在大堤上抬头观看,只见东海龙王正在天上布雨。心想老龙王你这不是有意害这方百姓吗?心一急,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当着众乡亲们的面,便腾空而起到天上找龙王讲理去了。
见到龙王后,就直截对其质问:“大王你看德州城危在旦夕,周围的百姓大有家破人亡的危险,可你为何还行云布雨哪?”龙王呵斥道:“快回龙宫去,不要影响我执行公务。”
“可你这是在害人那?”“胡说,这是玉帝的旨意,你胡说八道要是叫玉帝知道了,是要受处罚的。”龙王边说边布雨。小白龙又问:“大王此雨何时停?”
龙王说:“现不足三成”。小白龙朝下界看,见德州已是汪洋一片了,故急的浑身冒汗。
这时就听龙王说:“四大天王马上来此巡视,你还不快离开这里!”就见小白龙急速降到了下界。龙王认为他回龙宫去了,就放心的又去布雨了。
那知小白龙在云中俯看时,见牛角隩附近的运河拐弯处,离鬲津河②只有10余里,而鬲津河里的水却很少。他就用龙爪扒、龙头拱,不到两个时辰,运河里的水被分流到了鬲津河流入了大海。
筋疲力竭的小白龙再次腾空,见运河里的部分水虽被分流了,但由于雨量太大,运河里只是流量慢了点,仍处于危险状态。再向北看,见哨马营离鬲津河也不太远,他就又急奔哨马营去了。
他的这种精神感动了龙王,就将雨倾向了小白龙挖河的部位。虽然水大土软,但小白龙刚刚开挖了南支河,体力大为不支。他勉强的将北支河开通后,就瘫软在了河边。
龙王不断地向他身上浇水,冲掉了身上的泥土,小白龙歇息了近一个时辰后勉强升空,见运河里的水降了近三尺,便欣慰的回龙宫去了。
河水降了、天晴了,可白林不见了。大家正在猜疑时,传来了德州城没被水淹是因一条白龙,开挖了南北两条减河。听到此消息,大伙才知道是他救了这方百姓和德州城。
但听说他连续开挖了两条减河,三天又没回家大伙都为他担心,小花姑娘更是着急。为此,小花便到河边焚香烧纸为其祈祷,乡亲们也随之效仿,一时运河边香烟弥漫、烟雾缭绕。
这一活动惊扰了天宫,玉帝传龙王问其原因,龙王除了如实禀报外,还说了不少赞扬小白龙的美言。故玉帝下旨:任命小白龙为南运河德州段的龙王。
这天,正在焚香烧纸的人们,见天上飘来了一片白云,白林缓缓落到了众乡亲的面前,众乡亲全部跪倒叩头,高呼感谢尊神搭救之恩。
小白龙对大家说:“乡亲们快快请起,原来我无职无权,不能为百姓多做些好事,现玉帝已任命我为南运河德州段的龙王,今后还望乡亲们多多关照,配合我的工作。”
说完,转身对小花说:“爱妻可愿随我去龙宫住?”小花说:“你到那里我就到那里,再也不分开了。”小白龙说:“那好。”
说完背起小花姑娘便腾空而起,人们再次跪倒叩拜。眨眼间人们看见,白云间一条白龙驮着小花姑娘,缓缓的在州城上空转了三圈,然后化作一道白光坠入了运河。
从此,人们就将“王八窝”改称“白龙潭”了。
为纪念小白龙,人们在河边建了座面对白龙潭的龙王庙。大殿里供奉着白面、白须、白衣的龙王。庙建好后,人来人往、香火不断,从此,运河岸边的人们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幸福生活。
可惜此庙在民国初被毁了而且片瓦没留。但白龙潭还在,直到运河干涸时,白龙潭里的水仍清澈如镜,小白龙的美丽传说,至今仍在德州民间流传着。
这正是:好人自有好运报,一心为民天知晓。平生所为顺天意,富贵荣华将君找。
注:
1、据说“杨家羊圈”的“圈(juan)”后来被讹传为“圈(quan)”了,便有了杨家圈村,杨家圈之所以没有姓杨的也源于此。
2、鬲津河:即今漳卫新河。系大禹治水时的黄河故道,是春秋战国时,黄河三条入海河道之一。
3、白龙潭:现在人们仍称它 “王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