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表的保值能力是由技术内涵,艺术设计,工时等因素决定的,精工在这三项上都被瑞士表越甩越远。
1.精工在技术内涵上的止步不前:
精工GS这20年来并没有什么重大技术革新,设计研发路线很保守,精工的机械表经历上世纪70年代的巅峰后,就没有什么大的技术创新了,比如游丝的技术基本还是在以前的传统游丝上小改小磨。
这是典型的株式会社大企业病。反观瑞士制表业,近20年进行了数以百计的技术创新,如反磁材料游丝,同轴擒纵,7日链,双发条盒等等。
石英危机过后瑞士钟表业发生了优胜劣汰的企业并购重组,强强联合使得技术共享技术融合更加容易,斯沃琪集团和历峰集团就是在这个背景下诞生的。
瑞士的制表技术吸纳包容,海纳百川,瑞士制表产业链不断引入欧洲国家的人才和技术,90年代后,来自德国法国意大利荷兰以及东欧的相关人才在瑞士工作,为瑞士钟表技术源源不断注入新的活力。
反观日本制表业,97年亚洲金融危机后日本政府对日企的股份出让有着严格的限制,表面上是保护民族产业,其实是断绝了日本制表业和海外制表业的技术人文交流,说得不好听点就是闭关锁国。
日本政府在人口极度老龄化后也没有引进海外人才,更多地只是引进海外劳工和海外新娘。精工的技术停滞也是情理之中。
2.精工在艺术设计上的先天性落后:
艺术设计就不用说了,文艺复兴后,艺术灵感就是欧洲人的强项,亚洲人只能望尘莫及。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那得从哲学,社会学,组织行为学层面长篇大论地论述了,此处略去n万字。
3.精工手表在工时上的压缩成本:
机械表的制造工时就是个经济学和管理组织学问题了。
瑞士在成为世界富人避税中心的过程中,企业所得税大幅下滑,而且为了支持本国钟表业,瑞士联邦政府给制表厂的退税更是一届比一届优惠。
所以瑞士钟表企业负担很小,舍得让单个制表匠在单只手表上耗费足够的时间。
反观日本企业,90年代初经济泡沫破灭后,政府债务高企,工商业税负不断增加,自民党中森喜朗派系崛起后,强制各株式会社执行正社员的加班薪资制度。
日本制表业越来越不倾向于鼓励员工加班了,3.11大地震后株式会社体制又不会轻易扩大正社员的编制员额。导致日本钟表业机械表的单只手表的工时不断下滑。
管理学上的区别更像是民族文化的区别,日本从上个世纪初开始就注重集体精神,个人功名主义不是主流,而欧洲从明治维新开始就讲究个性。
二战日本和德国的空战王牌飞行员的差距就从侧面印证了这点。在制表业中也是一样的:瑞士的制表匠在企业中不只是简单的雇员,不用往管理层爬,名匠就可以成为企业的合伙人,大师级表匠甚至自己另立门户成为独立制表人。
而日本制表业的制表匠只是默默无闻的正社员,等到了快拿年金的年龄,企业才把他拿出来宣传一番。两者的激励效果完全是天壤之别。
瑞士制表匠尤其是大师级表匠愿意把更多的时间和激情花在一只表上。日本制表匠和流水线的工人已无太大的差别。至于精工大力推销的spring drive,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本质就是个石英机型披着机械马甲而已,还不如买个电子表来的划算。
综上所述,日本制表业已经和耗材商品产业没本质差别了。即使精工旗下的所谓的Grand seiko的贬值速度也在情理之中。
但其实真的没几个人会去花几万买Grand Seiko,就如同没几个人会去花十几万买海鸥的陀飞轮一样。